说罢,甩开衙役,低喝一声:“滚!”
马车里,老汉傻眼了,可内心又被狂喜充斥着,颤巍巍的问:“贵人是、是公主吗?”
“老人家,我确实是国安公主,也是傅家的儿媳。”晏姝说。
老汉喜极而泣:“我家柱子入行伍在傅家军啊!公主,公主给我们一家子做主啊。”
说着,老汉跪着爬过来,磕头在地。
晏姝再次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老汉:“您老该放心了吧?吃完这些点心,多喝点儿水,吃饱喝足了再细细说。”
“是,是。”老汉大口小口吃着点心,咕咚咕咚喝着水,那样子恨不得一口都吃完,公主说了,吃完了才能说。
外面,急匆匆赶来了十几个人,这些人跪在马车前面,恭迎公主殿下。
晏姝隔着帘子说了句:“平身。”
贺五赶车入城,这些官员跟在马车后面跑,到了驿馆门口,晏姝下了马车,老汉紧随其后,驿馆里早就安排好了,晏姝住进了最好的小院,仆从一应俱全,忙里忙外。
贺五站在门外,这些官员也都等在这里。
晏姝请老汉坐下,问:“老人家,现在可以说说了。”
老汉说起来了一家人的遭遇。
他一辈子有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入了行伍,小儿子李茂生,乳名柱子,入行伍就在傅家军中,五年前,大儿子和二儿子先后传回来消息,战死在北望山,这五年来,小儿子一直都没消息,老汉的妻子受不了丧子之痛,一根绳子吊死了,大儿媳妇和二儿媳妇带着孩子改嫁,小儿媳妇两年前染了疫病去世,只留下了小孙女相依为命。
晏姝听得落泪,反倒是老汉说的很平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生活的苦难让他都麻木了。
“我和小丫相依为命,去年去采岩盐,不小心摔坏了腿。”老汉说:“可是,小丫只能依靠我,我要挺住。”
晏姝用帕子拭泪:“我是傅家掌家媳,傅家军虽然不在傅家手里了,但傅家军在,傅家人说句话就必定管用。”
老汉抬头,眼里都是希冀:“贵人能找到我家柱子吗?”
晏姝不敢保证,北望山那一战死了太多人,但这样的话怎么忍心对面前的老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