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中泰跪着眼前都发黑了,为官多年,一直都是地方大员,哪里有人会让他动不动就跪下?这跪了快一个时辰了,身体扛不住不说,脑子一直飞快的想着对策,都快成浆糊了。
猛然听到喊自己的名字,赶紧跪爬两步:“微臣不知情,微臣昨夜才到阳城镇,这里大小事务还没来得及过问。”
“哦,原来如此,那本殿错怪你了,你退到一边,姚士忠,不如你来说说,这阳城镇的女监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你的权力让百姓用盐换命?”晏姝看姚士忠。
姚士忠也是跪着爬了两步,磕头在地:“回公主殿下,阳城镇每年都要交盐十万石,百姓以朝廷免赋税为由不肯交盐,微臣不得已,不得不出此下策。”
晏姝目光落在盐事监理张鹏身上了。
张鹏赶紧爬过来:“朝廷从新君继位以来,一直都在充盈国库,之前贩卖私盐的事屡禁不止,百姓并不知张家已经倾倒,以为手里有盐就可以卖高价,不顾朝廷政令,委实难以驯化,百姓多畏惧衙门的管教,少敬重朝廷的恩威,公主殿下头一遭到民间来,不知穷山恶水出刁民也,若无雷霆手段,我等无法跟朝廷交代,愧对皇恩是万万不能的。”
晏姝听完几个人的话,沉吟片刻:“这么说,你们都没有错?”
三人异口同声:“微臣一心为国,请公主殿下明鉴。”
这个把晏姝气笑了,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朝廷有免赋税的政令,凭什么这些盐农就被划在其外?除了赋税之外,朝廷每年拨款用作收购百姓手里的原盐,这笔拨款为何不用?是够用吗?”
三人都不吭声。
晏姝又说:“据我说知,阳城镇每年运送出去的盐远不止十万石,而这些盐,九成以上都是井盐,从阳城镇一直到阳石城,整条井盐矿脉产量一直都不低,怎么就差了百姓手里这点子产量极低,又成色极差的岩盐了?照你们所说,若无盐民的这点子岩盐,你们连十万石的盐都拿不出来?”
三人一个个都只能擦汗。
晏姝踱步回到椅子前坐下:“别以为人在京城,就不知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若如你们这般想,京城里从当今皇上到朝廷大员,岂不都成了聋子?瞎子?”
这下,三个人可不敢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