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自己纠缠?
李浔芜实在想不明白。可她方才经历了那一场寻死风波,此刻人又变得极其贪生怕死。
于是自嘲一笑,只觉得从前宫里人骂她的那些话没有错。
她就是这么一个窝囊的软骨头,可真是丢尽了文家世世代代忠臣良将的脸面。
皇帝亲自为她擦干身子,又将人拦腰抱起,抱回了内殿的床榻上。
亲自翻出干净的寝衣为她换上后,他才拉下鲛绡罗帐来,换了宫人来为自己更衣。
宫人给皇帝换完了衣衫,又取了宫中秘制的消肿药膏来,李泽修抬抬手,示意将药膏瓷罐放在镜台之上,自己则取过来,对着明镜涂了起来。
待一切都料理好之后,李泽修屏退了所有宫人,撩起半边罗帐坐在边上,摸着李浔芜的脸,轻声道:
“真的没有事?用不用传太医?”
此刻已是过了三更天,若是在大张旗鼓地去太医院寻太医,阖宫上下必定又是一场议论纷纷。
李浔芜摇了摇头,坚持道:
“臣妹无碍,真的不用了。”
李泽修闻言,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除衣脱履后便上了榻。
李浔芜望着帐顶绣制的海棠花,本能的又开始感到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