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奴才,舌头尖上都能跑马了,真是一套又一套。”
张宽笑了笑,讨好道:
“这不还都是陛下调教的话,奴才原本是个舌头打结话都说不利索的人,自从跟了陛下,才渐渐的开始能说会道了起来。”
李泽修哂笑一声,琢磨道:
“朕觉得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像他们这种穷酸文人,不过是风花雪月舞文弄墨惯了,哪里懂得什么真正的情爱?”
“等真到了事情上,哪一个又能立得住?不过都是会耍纸上功夫罢了……”
说罢,便令张宽将陆卿时那封散在地上的奏折捡了起来,又很是嫌弃地扫了一眼,才悠悠提起御笔,回复道: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
览卿所奏请安折子,朕心甚是不悦。卿为下臣,端贞公主乃金枝玉叶,岂容尔等轻慢?折中所言,尽是儿女私情,有失体统。
卿当谨记身份,端贞公主乃朕之所爱,尔不过一介臣子,安敢以私情相扰?
卿言每日晨起向宫中遥拜,夜深对月祈愿,此等言语,实属僭越。公主之安康,自有朕操心,何须尔等多虑?
卿既为朝臣,当以国事为重,岂可终日沉溺于儿女情长?
卿附诗一首,朕观之,更是怒不可遏。
"宫墙深处锁春光"?卿此言何意?莫非暗指朕禁锢公主?
"相思一片寄红妆",卿之相思,未免太过。公主乃天家贵胄,岂是尔等可以妄加思念之人?
朕念卿初犯,姑且饶恕。
然卿当谨记:尔如今与公主和离,前尘往事,已不作数。
从今以后,若无要事,不得再递此类请安折子。
卿当好自为之,莫要自误。
李泽修写完后,丢下御笔,把折子扔给张宽,命他今日就将折子打回陆府。
张宽暗中观察皇帝的神色,发现他方才脸上升腾起来的杀意已是荡然无存,不由得暗自松了口气。
其实像陆卿时这么一个不长眼色的臣子,八面玲珑的张大总管,根本就不屑于费尽心思去保他。
只不过,张宽害怕的是,皇帝一时盛怒,会下令将他处置掉。
这事若是再让端贞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