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修的身侧,手中握着玉杯,杯中清酒微漾。
李泽修不语,只一味笑着看他,那深邃的眼神里面半是探究,半是审视,看的陆卿时是坐立难安,心中有些发毛。
上回,他听闻李浔芜在宫中犯了喘疾,心中一时焦急,冲动之下便写了那封请安折子递了上去。
事后,陆卿时也后悔不已,生怕因为自己那一封请安折子惹皇帝不悦,再对李浔芜造成不好的影响。
那次,他在牢房受刑的时候,见识到了李泽修怒极发疯的样子,李浔芜那时站在他身边不住的发抖流泪,那副样子,既脆弱,又无助,看得陆卿时心里生疼。
当初,他刚刚和端贞公主定下婚事,每隔两日便进宫向她问安,李浔芜每次见他时,讲的话都不超过三句。
她说的话少也就罢了,就连目光也不肯多停留在他身上一会儿。
陆卿时起初,还以为这是皇族女子惯有的骄矜,直到有一回,他将自己亲手用桃木雕刻成的一艘帆船送给她。
李浔芜却是目光闪躲,推拒着不肯要。
他们两人争执之际,那物件便掉落在了地上,船雕上的桅杆断成了两半。
陆卿时将那坏掉的船雕捡起来,叹了口气,问道:
“端贞公主,臣斗胆,能否问一句,臣究竟是哪处做的不妥,才会令您对臣如此心生厌恶?”
李浔芜抿了抿唇,轻蹙着眉摇了摇头。
在陆卿时接连不断的追问下,她才松口道:
“皇兄…他对我说过,和别的男子,要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也不能…收别人送的东西。”
“不然…不然让他知道了,会生气的……”
那时,陆卿时听到这个理由,颇有些哭笑不得,他看着一脸局促的李浔芜,劝说道:
“公主殿下,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太子殿下他即便是您的皇兄,也没有资格管您这些事情。除非,他性情太过于霸道,对您,也太过严厉专制了……”
孰料,陆卿时一说完这话,李浔芜便抬起了头,第一次长久地注视他,声音微冷道:
“陆公子,请你不要这样说我的皇兄。他是…他可能是这个世上待我最好的人……”
谁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