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说罢,起身便要去点灯。
李浔芜突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冷声道:
“我躲进柜子里面…不是为了躲陛下!”
李泽修闻言一愣,动作也僵硬住。
昏暗之中,李浔芜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眸,直勾勾地看着李泽修,继续道:
“我不是在捉迷藏躲陛下,而是昨日夜里做了一场噩梦,梦里,我被困在一处地宫,里面不见天日,只有点不尽的长明灯盏,和喝不完的坐胎药。”
李浔芜说完,便审视着李泽修的反应。
李泽修怔愣片刻,上前抱住她安慰道:
“梦境都是反的,就你小的时候做了噩梦一样,跟皇兄说出来就好了。”
李浔芜轻喘了两口气,沙哑道:
“可是昨夜那梦却真实的不行,那些坐胎药的医案,拴在身上的金锁链,还有痛苦之时写下的血书,都历历在目……”
“就好像我真的被关在那里一样……”
李泽修察觉到事情不对,慢慢抬起头,发问道:
“芜儿,你是什么给冲撞了吗?怎么会做这样古怪的梦?要不要让朕派人去给你……查一查祟书。”
李浔芜面色苍白,盯着他看了许久,微微一笑。
“陛下,这世上,人比鬼祟要可怕多了……你就算查翻遍一千张祟书本子,也解不了人心中的怨念。”
李泽修听罢不甚理解,握着李浔芜骨骼明显的肩膀摇了摇,问道:
“芜儿,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是不是装出来吓唬朕的?”
李浔芜轻轻抿唇不语,过了一会儿,突然蹦出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陛下,有一日,你会不会也拿锁链将我绑起来?”
李泽修皱紧眉头,斥责道: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朕怎么会舍得那样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