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了,慢慢抬起头,脸上华丽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弄花,铅华褪去,岁月的风霜痕迹慢慢显露出来。
她苦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梦到了又如何?是她自己选的路,谁也怪不得,当初若不是她先悔婚,先帝又怎么会为了赌气而迎娶哀家?都是因为她,哀家才会心酸半生,从未获得过丈夫的一次怜爱!”
“说到底,哀家同她,究竟是谁对不住谁,还不一定呢!”
“端贞,如今你心生怨恨,想要拿哀家开刀,可是修儿却和他父皇不同,是个心智坚定的人。纵然,他眼下是被你迷惑住了,可是你若真的对哀家动了手,待他清醒过来,又如何会轻易放过你?”
李浔芜看着那位正在威胁自己的太后,淡淡一笑,讽刺道:
“看来太后娘娘只是平时愚昧,到了关键时刻,为求自保,也会绞尽脑汁地想招数。”
“你放心,我若是真的要报仇,人选,暂时还排不上你。”
孰料,太后听了她这番话,非但没有松口气,反而变得更加紧张。
“你说你不找哀家报仇…那你可是要谋害修儿?!李浔芜你,方才明明告诉哀家,只要哀家把事情全部告诉你,你就会想办法自己离开修儿!”
李浔芜抿了抿干涩的唇,捏紧衣角,干涩道:
“自然,待到恩怨结束,我会想办法离开他……”
李浔芜这话尚未说完,殿门却突然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
正午时分,刺目的阳光洒入宫殿,李泽修一身朝服,逆着光线,面容阴鸷地看着她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