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浔芜便便派人去静国寺下了帖,又命人送去了许多香火供奉。
而后,她便闭门不出,只沐浴更衣打坐。
三日之后,李浔芜走出思芳殿,便有两名黑衣金刀的侍卫向她行礼。
其中一个生的挺拔如松,肩宽腰窄,健壮的轮廓裹在玄色暗纹软甲中,暗金护腕勒出结实的小臂线条。
鸦羽般的长发高束成马尾,鬓角散落的碎发被微风撩起时,露出左耳垂一点猩红小痣。
他看了一眼李浔芜后,便迅速低下了头,拱手道:
“侍卫商灼,今日护送公主出宫进香。陛下有令,酉时之前,您必须回宫。”
静国寺坐落于城郊的山麓,四周群山环绕,古木参天,寺内钟声悠远,香火缭绕。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山间的空气带着一丝凉意,连吹过的风都带着几分肃穆。
李浔芜一袭素白长裙,裙摆绣着淡淡的银线花纹,腰间系着一条浅蓝色的丝带,显得格外清雅。
她的发髻简单挽起,只插了一支白玉簪,脸上未施粉黛,神色凝重虔诚。
她缓步走在青石铺就的一百八十阶的山道上,身后跟着丹桂和那侍卫,众人皆屏息凝神,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寺门缓缓打开,一位年迈的僧人双手合十,恭敬地迎上前来:
“公主殿下,贫僧已为您准备好了祭拜之物,请随贫僧入内。”
李浔芜微微颔首,声音轻柔道:“有劳大师了。”
她跟随僧人步入寺内,穿过长长的回廊,来到了幽静的后山堂。堂内供奉着一尊白玉观音像,观音面容慈祥,手持净瓶,仿佛在默默注视着世间的一切悲欢离合。
观音像前的香案上,摆放着几碟新鲜的果品和一盏长明灯,灯火微微摇曳,映照出李浔芜略显苍白的脸庞。
李浔芜缓步走到香案前,轻轻跪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她的睫毛微微颤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眼,从丹桂手中接过三支清香,点燃后插入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弥漫在整个殿内,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
“母亲……”李浔芜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女儿来又看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