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道:
“我…我不怕你们,不怕你们!你们想要我死,我先杀了你们……”
李泽修被那簪子扎得生疼,手臂却依旧不肯卸力,只死死地把李浔芜抱在自己的怀里。
“叮当”一声,那只簪头沾血的玉簪掉落在地,碎成了几段,李浔芜脱了力气,如同被抽骨一般瘫在了李泽修的怀里。
她我喘着粗气,颤颤地抬眼四顾,眼前尽是黑魆魆的一片,而后,便有一队提灯的宫人跑了过来。
李浔芜看着那一盏又一盏的灯火,和那张又一张的面孔,十指蜷曲,闭目痛哭了起来。
下一刻,她被一张手掌护住了脑后,而后,便被按进了胸膛,那股熟悉的龙鳞香瞬间萦绕上来。
李泽修紧紧搂着李浔芜,扫了一眼地上那碎掉的玉簪和点滴血迹,冷声命令道:
“张宽,命人收拾干净,告诉他们,今夜之事,一个字也不许说出去!”
张宽连忙领命道:
“陛下您放心,奴才自会料理周全。”
随后,他抬头觑了一眼李泽修那只血痕遍布、惨不忍睹的手背,颤声道:
“陛下…您的手,要不要去太医院寻郑院判前来为您瞧瞧?”
李泽修慢慢站起身,将怀里人拦腰抱起来,轻声道:
“不必了,这件事,你记着,这件事情,不能露出一点风声!否则,朕连你的命也一起要!”
张宽听了,跪地噤声道:
“……奴才遵命。”
如此这般折腾了一场,已近天明,李泽修命人点了灯火,将李浔芜重新塞回了床榻。
而后,他放下半边床帐,自己坐在未放床帐的那边,抱着她的双脚为她清洗上药。
丹桂端着银盆站在边上,眼见着,李泽修随意将自己那只流血的手用白纱随意一裹。而后,便开始在李浔芜白皙的脚底上细心的用银夹挑出石子,擦洗上药。
上药的时候,一直动也不动的李浔芜突然轻轻抖了抖脚尖,就如同枝头初绽的白铃兰,冷不丁被雨滴打了一下。
李泽修见状,轻吸一口气,上药的动作又轻了一些,一边徐徐吹着气,一边在那只细小伤痕遍布的涂药。
殿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