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朱红色官服的男子驻足在殿外,正仰头看那殿前的匾额。
周凝音惊讶一瞬,而后大声道:
“尔等何人?这里是内宫,外臣无谕不得擅自入内!”
陆卿时闻声,渐渐回过身来,他看了一眼周凝音,慢慢行了一礼,轻声道:
“臣无意造次,请贵人勿怪。”
说罢,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拖着左腿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周凝音这才看到了他的腿脚不便,忽而想起,别人同她说过,同端贞公主先前和离的那位前驸马都尉,就是在荆州治水时伤了腿,年纪轻轻便落下了残疾。
于是,她心下恍然大悟。
看着陆卿时的背影,心里面不禁开始有些酸溜溜的,有些羡慕嫉妒端贞公主。
这么一个痴情俊俏的郎君,为什么又要同他和离呢?
此后三日,李泽修皆罢了朝。
霜华殿里,殿门紧闭,除了郑院判和几个贴身侍奉的宫人进得外殿,其余人,连霜华殿的门槛也踏不进去。
内殿熏香漫漫,兽猊香炉烧得比平日还旺,香烟袅袅升起,像是欲盖弥彰地要掩饰些什么气味。
李泽修未曾束冠,身着寝衣,亲自捧着药碗走到床前,掀起床帐坐下,唤人起来喝药。
李浔芜拿新换过的薄被紧紧蒙着脑袋,任他怎么哄劝也不肯出来。
李泽修轻而易举掀开被子,屈起手指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