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不行的话,朕就御驾亲征,就算是硬抢,也会把镇国公的灵柩给抢回来。到时候,正好有了个正当理由攻打北狄,杀了崇贤那厮,给你父亲报仇!”
李浔芜听罢,闭上眼睛,眼角渗出两颗泪,颤声道:
“一旦起了兵戈,必然又会劳民伤财,生灵涂炭…再者说,再者说……”
她顿了顿,随即抚上李泽修的胸膛,隔着衣衫,用手指慢慢划过李泽修身上那条纵横心口、最为骇人的伤疤,哽咽道:
“我这辈子…都不想…都不想再亲眼看着你亲自上战场打仗了……”
李泽修听闻此话,心中一暖,面上却无所谓地笑道:
“这话一听还是小孩子,芜儿你放心,朕久经沙场,早已经是一身凶煞,是阎罗殿也不肯收的人了。再者说,即便不是为了你,朕早晚也要收拾他们北狄!”
“芜儿你记得,只有在马背上得取的江山,才有底气坐稳……”
说罢,他一把抓过李浔芜放在自己胸膛上的手,轻声道:
“这些都不算什么,朕今日最高兴的就是,你终于懂得心疼朕了……”
李浔芜沉默不语,末了,只咕哝道:
“最好,能不起战事的话,就不起战事,我自己的冤仇,我自己解决,你没有必要替我来报……”
这话声音虽低,却切切实实的传到了了李泽修的耳朵里。
他心头一颤,敏锐地觉察到了什么,猛得将李浔芜从自己怀中移开,盯着她红肿的眼睛,狐疑道:
“芜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李浔芜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李泽修深吸一口气,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
“李浔芜,朕不管你和那北狄蛮子密谋过什么,你想要去北狄和亲,除非…朕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