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李泽修就突然攥住崇介丘散乱的长发,逼他仰起略微脏污的脸,狠声道:
“你这蛮夷,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孤的皇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惦记的。”
崇介丘头皮被他拽的生疼,脸上青筋毕露,却依旧不依不饶道:
“陛下真是好说辞……您的皇妹,怕是早已经被您当作自己的女人了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那么一个绝世美人,您能惦记,工部陆大人能惦记,我又为什么不能惦记?大宁佛法不是说…众生平等的吗……”
话未说完,便被李泽修一拳招呼到了那张脸上去。
崇介丘的喘息突然急促起来,鼻尖唇角都渗出了血液,他喉结滚动着咽下血沫,颤声道:
“陛下真是好大的气性,看来您是铁了心要御驾亲征了……”
锁链随着他的挣扎铮铮作响,崇介丘鼻青脸肿的勾了勾唇角。
“若真的如此,您可是中了我那个阴险狡诈的王叔的奸计,我们北狄三十万铁骑,早就恭候陛下了……”
“哦?三十万铁骑?能在关陇走廊撑过三天吗?”
李泽修突然笑了,他的指尖寒光一闪,薄如蝉翼的刀片贴着崇介丘的颈动脉。
“其实,你们真正缺的不是战马,而是粮草。去年,北狄草原上雪灾,冻死的牛羊,怕是都填满了额尔古纳河吧?”
崇介丘闭上眼睛,咯咯地笑了起来,感慨道:
“陛下真是好谋算,您这份心计,较之先帝可真是有过之而不及啊。只不过,令父当年是被情所困,才会中了我王叔的离间计,误以为文悬将军拥兵自重,怀有异心……”
“当初,若不是他下尽死手诱使文悬将军为他挡箭,如今,整个北狄,恐怕早就是你们大宁的囊中之物了。啧啧啧,居然为了区区一介女子,用尽下作手段除掉大宁最有力的臂膀,令父可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啊。”
说罢,他又睁开眼睛,看着李泽修,阴阳怪气道:
“反观今日,陛下您再为了端贞公主挥军北下,若是一战得胜倒还好,如果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不测,你们整个大宁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便能够把那位娇滴滴的小美人给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