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闻言,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问道:
“陛下大婚?不知是哪家的贵女有此殊荣?”
小玄子低下头,声音压得更低:
“您说笑了,陛下心中所属,还能有谁?这宫室……正是为您而建的。”
李浔芜瞳孔微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寒意。她强压下心中的波澜,故作平静地问道:
“为我而建?为何我从未听陛下提起?你们这些奴才,总是爱胡说八道乱嚼舌根!”
小玄子一听此话,当即便跪下道:
“求公主…不…求姑娘息怒,求您饶命,是奴才一时嘴快,求您千万不要告诉张公公。”
“不然…不然奴才又是得挨一顿好板子!”
李浔芜神色复杂,犹豫片刻,终究还是低声道:
“呵,纵然你不同我说出来,我亲眼看见了,又岂能猜不出建造这宫室的用意……”
说着,她转头看向那些正在忙碌的工匠,心中一沉,手指微微攥紧,指尖几乎陷入掌心。
她早知李泽修有意要同她大婚,却未曾想到他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将她困于宫中。
那华丽的宫室,表面上是为了迎接她,实则却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囚笼。
小玄子见她神色冷峻,也不敢再多言,只恨不得抽死那个刚刚多嘴多舌的自己。
李浔芜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远处那些商议决策的工部官员中,忽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竟然是陆卿时。
李浔芜呼吸一滞,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迅速,仿佛要逃离这即将将她吞噬的深宫。
花瓣依旧在她身后飘落,却再也无法引起她的半分留恋。
李浔芜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做出抉择,否则一旦宫室建成,她便再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