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披着锦被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提灯的陆卿时,嗫嚅道:
“阿时,我是不是又犯了疯病……是不是又喊了他的名字……”
陆卿时爱怜地看着她,伸手为她理了理乱发,安慰道:
“没事的,阿芜,有我在,你别害怕。”
李浔芜听后,摇了摇头,低声道:
“都是我连累了你,都是我连累了你……”
经历过上次京郊那场闹剧后,李泽仲始终怀恨在心,却碍于先帝还在,一直没有发作。
陆卿时和李浔芜成婚后不久,先帝便被他和沈氏下了毒,骤然重病。先帝病重之时,李泽仲就矫改遗诏,想要篡位,只不过朝中有许多忠心的臣子反对,他才一直没有得逞。
虽如此,李泽仲手握重兵,下令整个皇宫乃至京城,谁也不能提及先太子半个字,也不能对李泽修进行吊唁。
他更是派了人日夜死守陆府,严密监察每一个要进出的人,摆明了要开始整治陆家,整治李浔芜。
陆卿时看着流泪的李浔芜,放下手里的灯,上前一把抱住她,吻了吻她的脸颊,劝说道:
“阿芜莫要这么说,能够娶到你,是我陆卿时之幸,今生今世,我都不会后悔。如今,安王想要上位,最需收买人心,先前他杀孽太重,已经遭到了许多不平之声,只要咱们安稳度日,不给他再留下什么把柄,就不会有事情的。”
李浔芜闻声,却摇了摇头,哽咽道:
“话虽如此说,可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嫁给你,已经是影响了你的仕途,不能再害了你们全家……”
说着,她从陆卿时的怀里面挣脱出来,面对面看着他,哀求道:
“阿时,左右他李泽仲想要的是我的命,你同我和离…不,你休了我吧,你放我出陆府…我要去西南……去西南找他……”
“他是生是死,是人是尸,我总要找到他的……”
陆卿时见李浔芜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不像话,连忙一把抓住她颤抖的手,迫使她看着自己,打断道:
“住口!阿芜,你这又是疯魔了!”太子殿下他已经死了,他都死了那么长时间,你又要去哪里找他?!”
李浔芜听见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