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芜回宫后,李泽修昭告天下,封她为后,又为她举行了一次大婚。
这场婚礼声势浩大,红绸如血浪翻卷过九重宫阙,长宁大街两侧的百年梧桐都缠上了金丝绡纱。
李浔芜凤冠霞帔,站在双层鎏金婚车上,身侧,是同样一身冕旒喜服的李泽修。
花车碾过青玉砖的声响混着编钟清音,八匹通体雪白的西域骏马额前缀着明月珠,每走十步便有宫娥抛洒鎏金笺。
道路两侧,先后汇集着文武百官,和大宁百姓。
“从今日起,世人皆知你是我的妻子。”
李泽修借着为李浔芜整理珠帘的姿势,靠近她的耳畔,
“芜儿再想跑,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话音未落他的指尖忽然被温热的掌心包裹,描金云纹的宽大袖袍垂下来,恰巧遮住二人交握的双手。
李浔芜笑了笑,紧紧握住他的手,嗔怪道:
“陛下怎么如此记仇,我不过才跑了一次,你就翻来覆去地说,你再说,我还跑!”
李泽修连忙将她的手捂在自己的胸口处,说道:
“你跑吧,你跑到哪里,朕就跟到哪里,你这辈子都跑不出朕的心。”
听见他这句情话说的如此水到渠成,李浔芜的脸颊瞬间染上红霞。
婚车巡至太和门时,礼官呈上缠着红绸的青铜剑。
李泽修握着李浔芜的手,同执起长剑,剑锋划过半空时,长宁大街鼓乐同时响起。
寒光闪过,系着金铃的朱绸应声而断,千万只玉蝴蝶从裂开的绸缎中振翅而出,翅膀上金粉写着“山河同祝”。
百姓的欢呼沸腾声也在此刻响起。
二人走下婚车,登上城楼。
城楼下,骤然腾起百只金羽雀,在漫天飘落的合欢花瓣中织成流动的霞帔。
李泽修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李浔芜腕间的赤珠凤镯,这一次,李浔芜一生都未将那只凤镯摘下。
“芜儿你看,”李泽修忽然抬手指向宫墙外沸腾的人海,
“这些欢喜,都是为你。”
李浔芜闻声,望着他侧脸投在珠帘上的剪影,忽然想起自己十四岁那年在御书房,刚刚及冠的太子用朱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