框中洒落，留下一斜光影。
夏冉本不想在此停留。
她背后一只怪物正穷追不舍，面前还有同伴等着她去拯救，哪有时间去和1号鬼打哑谜。
但这扇微微发红的房门，却不等她反应，直接掀开了一半。
一座座神龛挤入眼帘，熟悉的刀痕神龛赫然位列其中，而在如山岳般堆起的神龛之下。
1号静静站立着，抿着唇：“多面快死了，这是它最后的反扑。你知道吗？多面其实是我们的朋友。但它和我们站在了对立面。
它一心想要打开往返之门，吞噬人间；但我们却认为黑渊与人间，犹如黑子与白子，永远不应该融合。
我们都是经历了无止境痛苦的鬼，做出的选择却截然不同。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多面还是我们？”
一座座神龛犹如盏盏鬼火，透着冰凉地注视着她。
一张张红布盖在神龛之上，无风自动。
手机屏幕上，幽幽的绿色光点还在闪烁，也不知道是哪个走失的同伴。
夏冉回答道：“我没有经历过你口中的苦难，因此难以做出相应的选择。但作为人类，此时此刻的我并不希望黑渊与人间融合。”
黑渊里百鬼夜行，放入人间一定会引起大乱的。
在各个组织的联合镇压之下，大多数普通人终其一生，甚至都未听闻过黑渊二字。
他们无法与鬼抗衡。
夏冉甚至能预测到往返之门大开之后，人间将会是怎样一副惨相。
“这个回答吗、真是出人意料”1号神色动容。
它本以为夏冉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说什么人间里还存在很多无辜者，又或者虚伪地体谅它们，说什么理解它们的所有选择。
这时。
1号注意到了夏冉背包后的花花人偶。
它想起什么，认真地看着门外的人类：“其实你已经经历过一部分我们的苦难，你在压抑绝望的死局中，依旧保持了一丝难得的善意。十号、十一号都跟我说了……”
“咕叽咕叽——”
一堆眼球密密麻麻从转角处爬来，粘稠的粘液在地板上拖曳出一道滑腻的痕迹。
它们看见夏冉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