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千瑜没在家。

    他在市区找了三个多小时,最后不得不动用鼎盛的外务部,才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的楼顶,找到了梁千瑜。

    近百米的高度。

    女人裹着风衣,将双腿搭在楼边。

    在这荒芜人烟的地方。

    梁千瑜的背影看上去怡然自得。

    她的手边散落着酒瓶。

    沈津没有贸然靠近,夜幕压下,梁千瑜几乎要融于那片冷风中,他无声的注视了几分钟,才说:“梁千瑜,大半夜在这儿坐着,你没家是吧。”

    梁千瑜荡着腿,望着市区的霓虹璀璨。

    良久,她说:“没家。”

    沈津也走到了边缘,和梁千瑜位置相同,敞开的西装外套在劲风中猎猎作响,只要往前多迈一步,便会粉身碎骨。

    但并没有什么恐惧。

    在这个世上,活着有时候比一死了之更痛苦。

    他推了下眼镜,好半天才说:“我听谢轻舟说,那天就是你和梁千野的生日,你为什么要骗我?”

    而且,让沈津没想到的是。

    龙凤胎。

    这么多年,梁家却只给梁千野过生日。

    梁千瑜顿了顿:“我不知道。”

    沈津冷笑:“那你知道什么?”

    梁千瑜低下头:“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津深吸了一口气,这样一个无解的答案,他却拆分的很容易:“那正好,我也没家,跟我走吧,过几个月,我给你单独办一场生日宴。”

    梁千瑜仰头看他,发丝被吹的飞舞,目光迷茫:“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沈津垂眸:“别废话,跟我走。”

    他说着,伏身握住梁千瑜的手腕,强行将人拉起来。

    梁千瑜踉踉跄跄的跟着他的脚步。

    沈津面无表情。

    “梁千瑜,我知道你现在脑子里很混乱,但你要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具体该往哪儿走,就别松开我的手。”

    那一晚,极光会所的包间里。

    梁父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女儿,脸上并未露出什么心疼之色,他踢开地毯上的高跟鞋,似乎觉得自己踏足这里有失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