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都句句有回应,句句有着落。
只是说到最后,邹夫人眼里带了点泪光,他才察觉到情况不对,转身回到了客厅里,瞧见副省长手里拿着一张照片,正在擦拭。
张硕走近看了一眼,照片上是全家福,中间有个剃着寸头的年轻男孩,穿着一身警服,笑的非常阳光、开心。
“我儿子,五年前在基层当干警,路上巡逻,遇见了逃犯强奸女孩,把人救了,结果自己被捅了三刀,脾脏破裂,抢救了六个小时,没救回来。”
邹高义的手指,抚摸着照片,语气缓慢:
“数一数年纪,是跟你差不多大了。”
“因公殉职,省里给了表彰,人民英雄。”
“这个荣誉挂在我们家,我睡得安稳,可那个逃犯,到现在都没抓着,你邹阿姨心里始终过不去这个坎儿,你也别见怪。”
原来如此。
张硕默默点头。
没有说话。
这事儿,其实轮不到他评价。
面对这位副省长,他也不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
对方愿意将这种事儿讲出来,是没把他当多么陌生的外人,这才是重点。
“对了,”
放好照片,邹高义忽然转过头来,指了指书架上的青铜香炉:“你接触过古董没有?”
张硕摇了摇头:“不太懂,但觉得很有意思,以前我家里穷,我爸还从奶奶传下来的盒子里,找了几枚老钱币,卖了个几百块,勉强补贴了一下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