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还是半小时?

    许晖没有概念了,脑子像是灌满了潮水,那点理智早已被冲刷得无处打捞了,整个脑袋都是晕晕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氧。

    耳边只有两个人炙热而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简直让人无法睁眼。

    某一刻,他终于松了松,将她按进怀里,她的脑袋被贴到他胸膛上,他胸腔里震耳欲聋的鼓动声立刻钻进她的耳朵里。

    “听见了吗?”

    他嗓音出奇得沙哑。

    许晖想缩回脑袋,却被他按住,“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以后不准再看轻自己。”

    许晖心口突然一疼,紧接着一大股酸涩从眼眶夺路而出。

    她难以相容这一刻是什么感受,大概是百感交集。

    仿佛积压了这么多年的委屈,难堪,耻辱,不甘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起初她只是无声地流泪,慢慢的,她几乎无法遏止地哭出声来,她从来不知道她能流那么多的眼泪,她竟那么能哭。

    他的衬衣都被她的眼泪打湿了,那些苦涩的泪水像是贴着他的胸口渗透进他的五脏六腑,让他连舌底都开始发苦。

    她哭了不知道多久,声音断断续续地停了下来,她听见他出声道:“哭累了,去吃饭。”

    她这时候有点不好意思抬眼看他,低着脑袋转过头去,哽咽着说了一句:“你没见过这么能哭的吧?”

    他嘴角一松,把纸巾递到她手里,“你以为当律师的什么没见过?”

    “也是”,她抽了纸巾,擦干了眼泪,极力想收住,但声音一出,还是断断续续地抽泣,“其实,我平时也不爱爱哭哭啼啼的。”

    他声音温淡,“以后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骂就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许晖脸颊滚烫,喉咙也紧的发不出声音来了。

    他双手摩挲着方向盘,看了看她再次出声,“现在想好了吗?”

    许晖心道,还问什么问,没想好,那刚才算什么?

    非要逼着她把话说出口才算吗?

    她看了他一眼,出声回:“我有点饿了。”

    他脸上突然一松,“好,想吃什么,烤串还是湘菜?那天的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