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慕嘉鼻尖突然又开始发酸,她使劲把那股酸涩压了回去。
此刻,他已经睡熟了,耳畔传来他沉重的呼吸声,因为他趴着睡的,呼吸听上去很费力。
她顿了顿,跪着朝他爬过去,她脚上鞋没脱,翘着两只脚,小心地避开他的身子,伸手,用力给他翻了个身。
他熟睡的脸一下子摆在她眼底。
殷慕嘉下意识呼吸一紧,屏气凝神地看着他。
棱角格外分明的一张脸,个人特征实在太过强烈,哪怕那双狐狸眼紧紧闭着,依然让她止不住心神荡漾。
殷慕嘉两只手撑在床上,就那么跪在床上,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脸上看似平静,但身体里早就跟烧开了水的锅似的,咕嘟咕嘟地一边沸腾一边喧噪,她都担心离他太近,会被他听到,不过她更担心他会不会突然睁开眼。
她只敢伸出小手在他高高耸立的鼻梁骨上,轻轻刮了刮,然后慢慢从床上退了下来。
张晓雅下了班回家一进出租屋的门,就被玄关处摞得比她还高的一堆礼盒堵住了。
她张口朝屋里喊:“爸,这都怎么回事?”
他父亲张德福慢吞吞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其实他今年才55岁,但看上去却给人老态龙钟之感,他刚做完心脏手术不久,还在调养期,整个身体状态都显得比同龄人要老很多。
“这是今天上午送来的,说是你朋友。”
张晓雅第一个想到的是姜圆,但转念一想,她爸出院的时候姜圆和许晖都已经来家里看望过了,“有没有说名字?”
张德福:“没说可我听见送来的人出门的时候给人打电话,叫了声‘野哥’,你认不认识这个人?这是什么人?怎么出手这么阔?”
张晓雅心里一晃,视线落到那堆东西上,能看得到里面有西洋参,燕窝,脱脂奶粉
她爸出院的时候,医生提到过,建议给病人补充哪些补养品,而眼前这些都是医生提到过的。
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儿,匡野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个玩世不恭的浪-荡子,他们俩是完完全全的两路人,八竿子都打不着。
他早上在咖啡馆跟她说的那些告白,听上去好像情真意切的样子,但她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