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风口。
此乃昏聩之道,万不可取。
宋理虽然朝政口口声声主张开疆拓土,作那千秋明君。
可是当前蝇头小利不去,如何忍痛开辟新路?
“除妖妃,毙外戚,整国容,清君侧!”
“其三!”
宋启怒眉大喝一声:“乃是我个人间同父皇您的私事!”
宋理咳嗽两声,面色虚弱,默不作声。
“同为皇家子嗣,老子宋启就是不明晓!”
“凭什么他们宋若宋律,不,不说他们俩。”宋若神神叨叨,眸光低垂间,作秀般动作夸张摆手。
“凭什么他们任何每一个人!都比老子要更让你偏爱些?”宋启亢奋赤红双目,一身靛青长袍随风舞动,攥紧金把长刀。
“他们不是封王便是封地,我呢!”
“宋理,还记不记得幼年时我跟宋律曾经同时给你做过纸鸢。”
“你记得你是什么反应吗?”
宋理默然抿唇,摇摇头。
宋启仰天大笑,眼神记恨,单刀直指白玉台上那龙袍男子:“你将宋律的纸鸢裱在了御书房。”
“将我的纸鸢随手拨开,没有看一眼便走了,宋律拐回来将我的纸鸢踩得稀烂,我自己收拾起来修好没有吭一声。”
“我从小就没有娘,找不到地方去哭。”
宋若脸色一沉,笑容消失,面容趋于冷酷:“所以从那天起,老子就下定了决心,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全都替自己的傲慢无情付出代价!”
“三息!发下两道圣谕,否则儿臣便亲自上去帮父皇!”
金檐下宋理沉默不语,一瞬之间再度老了几岁,一头往日还算乌黑的头发,于衮冕下倏而发白一片,身形瑟缩间,龙袍干瘪沾在身上。
三息结束最后,帝王艰难点点头。
“传朕口谕。”宋理紧闭眸子,颤抖呼出一口气。
宋启随手将一逮住的红衣太监踹到人前,扔过去纸笔。
太监哆哆嗦嗦去写。
“朕,周崇帝宋理”
宋理扫视一圈地上跪地的绯袍官员,发现却无一人敢同他对视,心头凄然更甚。
人情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