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米都是第一次远行,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奢华有趣的交通工具。
放下行李的两人相视一笑,便开始在房间里摸摸索索的稀罕起来,只叹这外国人的玩意儿真有趣。
稀罕了一会儿后,小米便从皮箱里拿出了龙椿和自己睡衣挂好,然后又跑去阳台上和龙椿一起眺望黄浦江。
龙椿手里夹着一支烟,一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江景,一边迎着江风抽烟。
热烘烘的风吹过黄浦江面,又吹拂到了龙椿脸上。
龙椿额前的碎发被这股热风吹乱,丝丝缕缕的沾惹在她的侧脸上。
此刻她心里的感觉很怪,她明明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面对此情此景,她又难免想叹口气。
龙椿想,这几年她好像一直都在“离开”。
离开柑子府到小二楼,又离开小二楼到西安,再从西安到南京,又从南京到上海。
如今好了,连内地都不待了,要往香港去了。
龙椿借着这点离愁抽完了两根烟,而后便不再伤感了。
她想起了一句北平的老话,叫“人挪活,树挪死”。
她想,人就是这样,哪里有生路,就该往哪里去,如今世道不好,就更是这个道理。
倘或真有抗战胜利的一天,那她一定要拼着一身老骨头回来,回到北平,回到八宝山。
这样想着,龙椿笑了一声,又回头看了看小房间里的挂钟。
游轮是下午两点半启航,她和韩子毅约好的时间也是两点半。
可这会儿已经两点一刻,韩子毅怎么还没动静呢?
龙椿又撑着小阳台上的栏杆往船头处看了一眼。
奇怪,方才检票的那几个人已经在收客梯了,显然是要准备起航了。
龙椿咽了口唾沫,回身便要往房间外走,小米见龙椿要出去,便问。
“阿姐,你干什么去?刚有人在外面摇铃铛呢,说马上要启航了,让咱们不要往甲板上去呢”
龙椿摇摇头,仍是拉开了小房间的门。
“你乖乖待着,我下去看看”
小米见拦不住龙椿,便着急的团了团手,又赶忙道:“那阿姐你看一会儿就回来啊!这个船万一晃起来了很怕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