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的帘子,我又看到了那个少年。
他的腰间还系着我给他的玉佩。
见着我在马车上,他又笑了。
仿佛老友的寒暄。
“恩侯,你要走了么?我不陪你了,我要去护我的国了。”
还是那缕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如今却只有视死如归的坚毅。
有一滴水从高处滑落,打在了我的衣服上。
阿兄,娘子,妹妹,它打的我好疼。
转过头,我的阿兄又坐在了我的旁边。
他果然最疼我,舍不得我疼。
看清楚他的脸色,脸上有笑,眼中却全是担忧。
他说。
“恩侯,你快走。阿兄给你断后。”
我的眼前模糊起来。
就是阿兄也不真切了。
“阿兄,你呢?我们不能一起走么?”
“我们一起走好么?”
太子阿兄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不能走的。恩侯,他们是我的子民。”
“我抛不下他们。”
“这是我的责任!”
阿兄消失了,哒哒的马车还有马车上的我留不住他。
留不住的,我留不住所有人。
我俯下身,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我终于知道了,打的我生疼的那不是水,是我的泪。
再睁眼。
我将手伸进了我的喉咙深处,将刚刚喝的那酒全数吐了出来。
又对着自己的脸就是狠狠地两巴掌。
缓过劲儿来,我对着外边高喊。
“曾立,为我换甲。”
阿兄不在了,我要为他守护他的子民。
就像年少时一样。
不死不休!
马车几乎是立马就停了。
进来的曾护卫眼眶也是红的。
他也不想走,是么?
我又回来了,回到了旧友的府邸。
与我同行的是奔涌的军民。
他们没有欢呼,只有向死而生的勇气。
他还站在府邸之外,看着去而复返的我,有些惊恐。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