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叙的话音落下以后,谢轻澜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她和魏叙都知晓,此番程稷奔赴边关,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后果。
“那日你与陆问樾到底是怎么回事?”
“陛下与太后斗的那般厉害,只凭太子殿下三言两语,陛下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陆问樾就打了太后的脸面,力保陆问樾?”
谢轻澜又将她前些日子反复问过,却一直没有等到结果的问题,问出了口。
这些举措和计划都是息息相关的,只要魏叙告诉她一些蛛丝马迹,她总能在这些支离破碎的线索中找到答案。
魏叙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可有些事情不能说就是不能说。
“你应当明白,人若是太钻牛角尖,太在意追根究底,不会快乐起来的。”
魏叙叹了一口气,他瞧着这么认真的谢轻澜,到底没忍心将心中的话说出来。
可是对谢轻澜来说,他的每一次不忍心,都是对她最大的伤害。
“魏叙,在保国寺你做局算计我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甚至以后都可以听你的,安安稳稳在魏家做个面子上的少夫人,就连我与岑妤安一起开的香料铺子,我都可以放弃,可……赵一漾与我是刎颈之交,陆问樾与我亦师亦友!”
“说句难听的,天底下人那么多,你怎么就偏生只对着我身边重要的人下手呢?”
若是程稷死在边关,赵一漾日后可怎么办啊?她才十六岁,她还有大把的年华没有度过,难道让她年纪轻轻就做个望门寡?
谢轻澜没有办法在明知道结局的情况下,还这样视若无睹!
她的一双眼睛猩红,好似下一秒就能流出血泪来,那些话挤压在魏叙的喉咙里,直到外面传来打更的时候声音,他才移开了自己看向谢轻澜的目光。
“你信这个世界上有鬼神吗?”
魏叙只感觉喉咙一阵干痒,他撩开了马车上的窗帘,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直到良久以后,才缓缓开口。
那日在保国寺的记忆一霎时扑面而来。
谢轻澜没有说话,宝国寺那日的记忆,如今她脑海里只剩下零零碎碎的印象,甚至连魏叙那位女师父的样貌都已经记不清了,若不是陆问樾确确实实发生了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