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过誉。”
——
次日一早,福荣院内。
池宴跪在地上,周围的人严阵以待,一派升堂的架势。
本着早点听完训早解脱的想法,他认错态度良好,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乖觉模样:“此事皆因孩儿贪玩,闹出了这么大阵仗,请祖母责罚。”
他说完,干脆利落地磕了个响头。
良久,上方传来一声冷笑,老夫人余怒未消:“你倒是还挺自觉,不用我提倒是自个儿先认错了,你可知道,这回咱们家的脸都被你这个混账给丢尽了!”
池二夫人抿了抿唇讪笑着出声:“母亲,阿宴这回也是被人设计了,错本不在他,如今京兆府已经查清此事同他无关,这不是把人给放回来了吗?”
侯夫人捏着手帕掩了掩唇:“虽是如此,可外界不明真相的,少不得怎么揣度我们池家呢!”
池二夫人面色一僵,就听她语气轻飘飘道,“弟妹啊,不是我说,宴哥儿这孩子平日里风评就不大好,你看这事儿要是落在旁人身上,大家伙都不至于一口咬定是人家所为啊!”
池二夫人脸色微青,也硬气了一回,讥讽道:“听长嫂这意思,是我儿子平日名声就不好,是他活该被人诬陷?他受了无妄之灾,反倒还成了他的错了?”
沈棠宁略有些诧异看了她一眼,能让一向谨小慎微的婆母如此愤怒,看来还真是气得不轻。
侯夫人轻轻挑眉,老夫人那边已经出声:“若他从前循规蹈矩,便不会有此一遭!我也纳闷儿了,那么多人,人家为何偏要陷害他呢?”
她瞥了眼低头不语的池宴,眼里闪过憎恶之色,“怕不是平日里行事张狂得罪了什么人,人家蓄意报复他吧?”
池二夫人心凉了凉。
这便是所谓的家人,她儿子受了无妄之灾,迎来的不是家人的嘘寒问暖,还是奚落指责。
倘若今日遭难的是池景玉,她不相信老夫人说得出如此冷漠刻薄的话!
她捂着胸口咬紧牙关:“老夫人……”
“祖母教训的是!”池宴蓦地出声,他垂着头,众人看不清他的神色,唯独从沈棠宁的角度,能看到他轻微上扬的唇角。
像是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