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明仪神色微顿,别过脸来看她,眼神饶有兴致:“你是如何说服本宫那个好侄儿的?”
沈棠宁镇定从容:“我只需要说服皇后娘娘,剩下的娘娘自会解决。”
她与表哥再亲近,到底隔了一层关系,因此她的目标一开始就是姨母。
表哥是忠孝两全,但也并不愚笨,姨母是他的生母,从小悉心教导,事事亲力亲为,论亲近即便是陛下也及不上。
陛下这时已经在暗暗针对谢家,姨母察觉到这些,自然会有所行动。
届时种种证据摆在眼前,他为人子,亦是储君,他若不争,那么他身后的人也会跟着遭难,他总要做出决断。
燕明仪微微一怔,垂下视线掩去眼底的一抹复杂。
又是皇后。
她这些日子便着手让人调查,当年救了慧娘的究竟是谁?
可她查遍整个皇宫,种种证据都直指皇后。
也是,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把人从皇帝眼皮子底下救出来?
燕明仪心情复杂极了,她们曾经是手帕交,所以她接受不了皇后为了个男人背叛她,以至于后来两人老死不相往来。
可仔细想想,立场不同,当初已经嫁人的她又做得了什么呢?
沈棠宁被戏台上的戏吸引了注意力,听得正专注,冷不丁听燕明仪淡淡道:“本宫不喜欢这出戏。”
她有些意外地抬眼,台上唱的是《女驸马》,一个女子为了救夫婿女扮男装考状元,却被皇帝相中做驸马的故事。
这折戏广为流传,不少人为冯素贞的聪慧与忠贞动容。
燕明仪嘴角牵起嘲讽的弧度:“她以女子之身走到这一步,权利于她唾手可得,她却为了个男人放弃,不可笑吗?”
沈棠宁总觉得她意有所指,沉吟须臾缓缓道:“有些事情,从不同的角度来看,体验也不同。”
燕明仪看了过来,眯了眯眸。
她顿了顿继续,“殿下想想,若是一开始没有她夫君身处绝境,那女子也不会冒险女扮男装考取功名,更不会有后来的际遇。”
燕明仪挑了挑唇:“那她有了这样的际遇却不珍惜,岂不是更蠢?”
沈棠宁失笑,她思忖片刻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