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沐萱的确是吃了一些不对劲的药物,会影响到神经问题。
在医院做了检查之后,她拒绝了父亲让她好好养病的提议,让祁墨许送她回自己的别墅。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投下细碎光斑,席沐萱盯着祁墨勋西装上的银线纹路,这是她之前故意扣下的。
后来,想要还回去。
祁墨勋让她直接扔在垃圾桶就好。
她当时舍不得。
这些年来,她都视若珍宝。
可是现在看来,突然觉得那些蜿蜒的图案像极了他绝情时抿紧的唇角弧度。
酒杯在掌心发烫,她数着吧台上的冰桶第17次折射出冷光,直到祁墨许的羊绒大衣裹着雪松气息覆上来。
"他"喉间卡着半片碎冰,席沐萱仰头灌下整杯莫吉托,薄荷叶在舌尖轧出青苦。
"他居然用这样的方式对待我。"冰块撞在瓷杯沿发出脆响,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裂成两半。
一半还留在祁墨勋办公室的落地窗前,另一半已经坠入祁墨许递来的热可可里。
她在烟花展的时候,人还好好地。
那个时候算计沈寒星,是清醒的。
可是后来回来之前,去酒吧喝了酒,反而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特别是知道祁墨勋要利用税务对付她的时候。
她感觉到自己心中的愤怒被放大了无数倍。
才会做出那些她自己都难以理解的事情。
如今,她在商界的形象全都没了吧。
父亲对她也很失望。
下一步,是不是要换个接班人呢?
以后,她可能会一无所有。
祁墨许看着她把自己蜷进沙发角落,茶几上的热可可腾起白雾,模糊了她泛红的眼尾,却让他想起十二岁那年,她蹲在花园里给流浪猫包扎伤口,指尖被荆棘划出细血痕也不肯哭,只是仰头对他笑:"墨许你看,小花猫的眼睛像琥珀。"
"头晕吗?"他递去温毛巾,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腕时,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墙上的挂钟。
席沐萱摇头,却在起身时踉跄着撞进他怀里,发丝扫过他喉结的瞬间,所有克制在威士忌的气味里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