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她上前,抬手轻敲了两声门框,耐心地等了一会,屋内的人似乎并没有反应。她又复而敲了几声,仍旧没反应。
她皱了皱眉,看向身旁的余淮,用手示意了一下耳朵,含蓄出声:“这莫不是?”
莫不是这屋内的人,耳力不好?
余淮倒是并未多作猜测,他伸手推门而入。
“吱嘎——”
木门缓慢地发出了悠悠回响,倒把一旁的初拾吓了一跳,她安抚似地拍了拍胸口,提高了音量,开口道:
“婆婆,我们二人行至此处,看着大门半开着,所以未经允许,便冒昧打扰进来了,还请勿怪。”
屋内的老妇人好似对两人的到来没有一丝反应。
余淮伸出了手,试探性的在这老妇人的跟前晃了晃,她仍旧是对外界没有丝毫反应,一如既往的做着手里的活。
这人,莫不是又聋又瞎?
初拾在心中泛起了嘀咕,她朝那老妇人走近了几步,低头细细打量了起来。
她那满是皱纹的脸,已像枯树皮般粗糙,岁月刻下的沟壑在脸上纵横交错。她的眼皮是垂下来的,眼窝深陷,好似两潭干涸的泉眼。
可就是这样一张脸,此刻,却诡异地挂上了少女般的娇羞。
那脸上的红晕在皱纹的缝隙间若隐若现,透着一种说不出的怪异与违和。
初拾的视线缓缓下移,落到妇人那双手上,心中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
只见妇人那干枯如柴的手上,正捻着一串东西,本以为会是寻常的珠子,可凑近了再仔细一看。
哪是什么珠子,分明是一个个人的眼珠!
而那些眼珠大小不一,有的还残留着干涸的血丝,在这昏沉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的诡异。
“妈呀!鬼呀!!”初拾猛地向后窜了几步,毫不犹豫的挂在了余淮的身上,只把他当成救命稻草。
余淮揉了揉被她蛮力撞疼的下巴,颇为无奈道:“你说你一个妖,还能怕鬼?”
初拾死死的揪住余淮不肯松手,任凭他怎么劝说也不肯下来。
“你难道就想这么挂在我身上一辈子?”余淮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