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湿透了他们的后背,但他们没有一个人放弃。经过一番艰难的努力,树梢的那一头终于被慢慢地抬了起来。与此同时,其他没有参与抬树的村民赶忙趁机冲到树下,小心翼翼地将杜永仁从交错的枝干下拉了出来。也许是动作牵动了伤口,就在这一瞬间,杜永仁“啊”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疼醒了过来……
小腿骨被砸断,那剧痛如尖锐的钢针,直直地刺进骨髓深处,疼得杜永仁面庞瞬间扭曲,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汇聚在下巴处,连成了线。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每一丝颤抖都牵连着全身的疼痛神经,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嘶!我的左腿小腿骨头断了,疼死我了!”
杜永田心急火燎地凑到近前,看着哥哥那惨状,既心疼又有些埋怨地说道:
“哥!你到底是怎么搞的嘛?怎么这般不小心?都几十岁的人了,放个树居然还能被树给砸着!连腿都被砸断了!唉!”
杜永仁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双手紧紧地握住受伤的小腿,指关节因为疼痛还微微颤抖,他强忍着那一波又一波汹涌袭来的疼痛,狠狠地咬着牙说道:
“杜欣华那个没良心的畜生呢?这个天打雷劈的狗东西!他就是存心想害死我这个老子!当时那棵大树明明还有一小半没有锯断,依照我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就那样的情况,树根本不可能倒下来。我瞧见我新编好的鹅罩和鸡鸭篮子就在这附近,心里想着万一树倒了,这些东西肯定会被砸坏。所以我过去拿篮子的时候,还特意千叮咛万嘱咐,让杜欣华千万别再锯了,等我把篮子和鹅罩拿开,回去再锯几下,大树就会稳稳当当地自动倒下。可谁能想到啊?我前脚刚走到这边拿起篮子和鹅罩,后脚就好像听到那个畜生偷偷地又锯了几下。多亏欣怡和惠英她娘俩眼尖,喊得及时,我才猛地反应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快速逃开。要不然,今天这事儿可就不是砸到腿这么简单了,恐怕我这条老命都得搭进去!”
杜永田一听杜永仁的讲述,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双目圆睁,脖颈间青筋暴起,扯着嗓子大声怒喝:
“杜欣华!你个丧尽天良的畜牲在哪呢?给我立马滚过来!”
这一声怒吼好似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