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欣华强忍着疼痛,心中尚存一丝逃脱的念头,他瞅准圩沟的另一边,拼尽全力朝着那边游去,想着从那里爬上去。可当他靠近才发现,根本办不到。圩沟的另一边,密密麻麻地长着浓密的竹子,那些竹子的根系错综复杂,紧紧地抓着岸边的泥土,让他找不到一丝可以攀爬上去的缝隙。
而且圩沟虽然很深,但是却只有几尺宽,完全在扁担的攻击范围内。
杜欣华就像是被困在牢笼里的困兽,躲无可躲。
此时的杜欣有与杜欣荣,如同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两人眼神坚定,配合默契,手中的两根扁担,就像两条夺命的毒蛇,不断地往杜欣华身上招呼。
扁担击打在水面上,溅起大片的水花,水花四溅,就像痛打落水狗一般,场面十分激烈。
水中不断传出杜欣华凄惨的惨叫声,和求饶声,每一声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杜欣荣!杜欣有!求你们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求你们放过我吧!呜呜!”
杜欣华在水中左躲右闪,可依旧难以逃脱扁担的攻击,连续呛了不少口水,体力也渐渐不支,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沉 ,意识也逐渐模糊……
正在这时,秦惠明挑着一担沉甸甸的稻把子回来了。
稻把子在扁担的两端上下忽闪着,每一步都带着秋收的分量。
他沿着圩沟边匆匆走着,脚步急促而有力,因为身上挑着担子,压得他微微前倾,再加上杜欣有与杜欣荣是背对着他,所以他并没有看出,站在圩沟边上的两个人,是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
他快步把稻把子放在自家门口的稻场上,将扁担靠在一旁,直起腰来,用搭在肩头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杜欣华扔在一边的稻把子上,那稻把子孤零零地躺在稻场的边缘。稻场边上的地面因为是来往道路,所以坑洼不平,秦惠明不由得心疼地嘀咕道:“这个欣华呀!一点也不知道粮食金贵,把稻把子扔在这稻场边上,稻粒子落在这坑坑洼洼的地方,怎么扫得起来!真是的,人也不知跑哪去了!”说罢,他弯下腰,双手握住稻把子,稳稳地挑起来,将其放到了稻场中间平整的地方,随后拿上自己的扁担和担绳,再次向自家稻田方向快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