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小妹接连没了两个弟弟,伤心至极,才会失了分寸,但绝不是有意为之。”

    她说完,直接叫过一旁随侍的宫女。

    “华景,扶二小姐下去休息。”

    宫女马上点头,不由分说就上前抓扶住了薜嘉仪的手臂。

    薜嘉仪本不想走,但被薜贵妃一瞪,又被宫女用力抓扶着手臂往外走,只能不情不愿地离开了前厅。

    薜嘉义一走,前厅又静默下来。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前厅众人忍不住瑟缩起来。

    这阵风也吹走了薜桓身上盖着的白布,露出他死不瞑目的苍白脸颊,被鲜血染红的身体。

    厅中大都是贵女,少见血腥,看到这一幕,有人惊呼起来,而后又紧紧捂住嘴,移开了眼。

    厅里蓦地响起一声轻笑。

    众人都有些诧异地看向发出笑声人,正是显王。

    此刻,他正端坐在薜贵妃身侧,手里捧着个茶杯,正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派闲适优雅的模样,与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这个时候,这种境况下,还能笑出来的,也便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他了。

    见他无端发笑,薜贵妃眉头轻蹙,薜父薜母也微不可察地沉了脸,但很快又掩饰了过去。

    他们和薜贵妃现在膝下都无子,能仰仗的人,也只有显王了。

    其他人神色晦莫如深,薜家人脸色不愉,都盯着显王看。

    在众人的注视中,一直看戏的显王终于开口了,却是对一旁的仵作说的。

    “你再重复一遍,薜公子是因何而死?”

    在薜桓尸体身侧伫立许久的仵作回道:“薜公子是是被长形利器刺中心口而死。”

    “长形利器?”

    显王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目光从薜桓心口处扫过,又从厅中一众贵女脸上扫过。

    “可是刀具?”

    仵作摇头:“未曾见过如此细长尖锐的刀具,倒像是,像是……”

    仵作欲言又止。

    薜贵妃迫不及待地追问:“像是什么?”

    “像是女子使用的簪钗。”

    仵作话音刚落,厅中贵女皆深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