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着不少泥点子。
虽说石大山是民兵队队长,可说到底还是村里的老百姓,该上工的时候,也得跟着大伙一起干活。
“昨儿个去后山,没在雪窝子里把脚给陷住吧?”
石大山打趣道,旁边几个挑土的媳妇听了,都忍不住笑。
李冬生笑着回应:“能困住我的雪窝子,还没冻得那么瓷实呢!”
嘴上说着,他眼睛可没闲着。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人看他的眼神。
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就发现石清露瞅他的时候,眼神里带点幽怨。
石大山递给李冬生一根大生产,两人点上,石大山一边挥着镐头,一边说:
“你爹你娘他们在里头呢,你要是去看他们,可别走这儿,得绕一圈。”
“我不是来看我爹娘的。”
“那你来干啥?”
“大山叔,你这问的啥话,我来干活呗,还能来干啥。”李冬生笑着说。
石大山更诧异了,“干活?你平白无故跑这儿出这力干啥?”
“再说了,这干活的人都齐了,你干了也不给算工分呐。”
李冬生从旁边拎起一把镐头,“劳动最光荣嘛,我义务劳动还不行啊?”
他俩的话被北风一卷,飘散开去。
前头整地的陆田川直起腰,喊道:“冬生来得正好,东头那段地冻得跟铁似的,正缺个会使巧劲的,你跟着栓儿他们一块儿干吧。”
几个年轻后生跟着应和,还拿锹把杵地,当鼓点敲呢。
李冬生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抡起镐头。
这时候,他瞧见栓儿后脖颈上结着一层霜。
他心里明白,这憨货准又是天没亮就出去拾柴了。
虽然过去了七十多年,但李冬生还记得,以前栓儿也是老跟着他瞎晃悠,在村里出名的流光蛋。
前段时间石虎说栓儿结婚了,家里穷,也没办酒席,当时李冬生还给他家送了些鸡蛋呢。
“你媳妇新纳的棉鞋呢?”
李冬生一镐头下去,冰碴子溅到了栓儿那补丁摞补丁的裤腿上。
栓儿嘿嘿一笑,把扁担换了个肩,说:“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