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氏的胭脂铺是来到禾丰县后用嫁妆银子置办的,里面一应人手货物都由她一手照看。
不说十分用心,那也是尽心尽力的。
胭脂铺的许掌柜夫妇是许家的亲信,也是许氏的陪嫁,许掌柜一家三口都待在这个铺子里,平日里做做小本生意,与邻里交好,背地里只听许氏命令。
所以许掌柜也不单纯地只是个掌柜而已,掌柜的身份只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工具。
许嬷嬷也不单纯的只是许嬷嬷,她还是许氏的奶嬷嬷,嫁给许掌柜后就冠了夫姓,人人都叫她许嬷嬷,就是她自己都快忘了原本的姓氏。
他们夫妇二人和这个胭脂铺也算得上是许氏的一条退路。
某种意义上来说,许氏或许从未真正把陈县令当做她的全部倚仗。
只是没想到,当年仅不过一念之间做下的一个防患未然的小决定,居然会在后来的今日帮上她这么大一个忙。
胭脂铺不算大,前面是个一层楼的中等铺子,后面带个一进小院,小院讲究对称,正中三间房,左右各两间,完全够掌柜一家住,而且还有富裕。
这些富裕的房间在今晚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也是第一次迎来了这么多的“客人”。
许掌柜夫妇还来不及为夫人狼狈的模样感到震惊,就赶忙把主屋腾出来准备给夫人住下。
好在许掌柜的孩子不小了,帮得上忙,几人手脚都很麻利,一会儿就弄好了。
许嬷嬷招呼女儿去烧水,她则小心翼翼把夫人扶到床上躺下,裹在许氏身上的毯子因此散开,那掩盖在毯子底下的铁链连带着许氏通红的手腕出现在了许掌柜夫妇的面前。
“夫……夫……娘子啊,您……您怎么变成了这样了?”许嬷嬷捂住了嘴,满眼心疼,语气里都快压抑不住哭声。
许氏不自然地把手缩回去,眼眶却红了。
许掌柜拍了老妻一下,让她给娘子盖好被褥,然后坐在床边的矮凳上,轻声道了句,“娘子,老奴给您把把脉,冒犯了。”
仅仅是一眼,他们就都换上了许氏在闺阁时的称呼。
“虎落平阳,还在乎这些作甚。”许氏的语气很平静。
许嬷嬷伤心。
许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