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还那么小,她刚出生不久就不见爹爹,我也没什么挣钱的能力,以前小山养我,后来是贺山,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养她了。”
“可好歹还有个宅子不是吗?”珠珠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贪心不足蛇吞象,你只是李贺山的外室,他被抓了牵连不到你,你该感到庆幸才是,而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祈求亡灵护佑。”
“而且在我看来,更可怜的是他正妻吧,不仅要容忍自己的夫君置外室,生孩子,还要在夫君犯错的时候承担主要责任。”
“不是的。”梅娘想抓她的衣裙,却又不敢,只能呐呐回道:“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想我女儿活下去。”
“那就努力吧,除了努力你还有什么办法?”
珠珠很难评价梅娘这个人,说她喜欢朱小山,她偏又为李贺山生下了孩子。
说她真爱李贺山,可李贺山出事后她想的不是失去爱人,而是想着来求朱大山一家人原谅,想为她和孩子求一个好未来。
但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好的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珠珠没有跟她多说,给朱大山一家烧了香,再去给朱小山烧一炷就准备走了。
眼看她这么干脆利落,梅娘只能抓紧最后的机会问:“贺山他,他是不是真的回不来了?”
“我不知道。”珠珠背对着她,语气冷淡,“错了就该受罚,既然还幸存着就要好好生活,你要知道,其实你并不比朱大山那个仅存的孩子苦,他失去双亲家人,如今仇人虽然得到了应有的下场,可他的爹娘兄弟们都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不等梅娘继续,她抬步就走。
商陆自从看到梅娘出现就没过去,在隔着一段距离的树下等她。
看她走过来的脸色不好,问道:“怎么了?”
珠珠:“没什么,只是替朱家人惋惜和不值罢了。”
商陆便没有多问。
两人离开朱家村,又去了县城。
他们没往县衙去,而是去了车马行。
这是珠珠的习惯了,隔段时间就要去问一问,看看是否有西边儿来的消息,尤其是西州。
这才多久过去,县城已经大不一样了。
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