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路潞也就真的笑了出来,“说到底,”微哑的嗓音缥缈得仿佛一吹就散,“你还是不信我。”
看着他美人在怀五官冷峻的脸,有那么一瞬,路潞觉得眼前有些水润的模糊,导致她无法看清男人的脸亦看不清他此时是个什么表情。
“池骞没。”她难得这样叫他的名字。
池骞没布着敷衍的眉目挑了下,但更多的是种玩味般的眼神。
“我只问一次,”路潞红唇挑着淡淡自嘲的弧度,一张口,那声音便哑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你是不是已经决定,不要我了?”
如果不是她脸上干涩得没有半分泪痕,恐怕不少人都会以为她哭了。
聪明的女人,正常来说是不会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的。
至少不该在这样的场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于是包房内便响起几道并未掩饰的冷笑声,其中两道,便是温纾的经纪人和池骞没身旁的另一个女人。
大概没人能想到,她会自取其辱到这个地步。是在嘲笑。
但男人脸上不明的意味忽然就淡了下来,索然无味的寡淡,“路潞,”池骞没看着杯中摇曳的液体,眸底神情令人琢磨不透,“你该清楚,我向来不喜欢太有心计的女人。”
然后路潞看到,他将那杯酒喝了下去,重新放回了桌上。
那大概,就是厌了的表情。
他喜欢的,向来都是温顺乖巧,柔美娴静,偶尔可以有点小脾气,但最重要的是天真无害如白月光般的女人。
一直都是。
可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她为了走到今天这一步,都付出了些什么。
原来,是她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