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之后,朝廷和官府一直都是对各地藩王极力压制,但有疏忽,便会惹来天大的麻烦。
需应缴纳的税额,一旦短缺或者延误的话,朝廷万一怪罪下来,整个侯府怕是直接就被裁撤掉了。
“阿母,您难道就没想过,咱们侯府为什么会变得这么艰难吗?”
“这个……”
董氏微微一怔,随即说道:“为娘倒也想过,可是据你舅舅所言,近年来天灾不断、盗匪横行,粮食减产不说,侯府经营的一些生意也都不好了……”
刘宏突然插嘴道:“阿母,您真的认为这是天灾吗?会不会是人为造成的?”
董氏当即脸色一变,“宏儿,不可胡说,那可是你舅舅,他怎么可能……”
刘宏却是不管这些,继续道:
“阿母,孩儿自然也不愿意怀疑舅舅,可为什么我父亲在世的时候,侯府一切都是好好的,现在却是越来越差?
还有所谓的天灾、盗匪,总不能年年都有吧?”
“这……”
听到刘宏这一连串的问题,董氏也是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刘宏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阿母,凡事都有个源头,若不能从根部加以解决,只靠让百姓多缴地租的话,即便今年扛过去了,那明年、后年呢?”
“总不能年年都涨吧?”
“百姓们也是人,也是需要填饱肚子的。”
“如果让他们将自己的口粮全都拿来缴纳地租,总有一天会扛不住的。”
“真到了那时候,不要说侯府了,只怕咱们母子的性命怕也是保不住了。”
刘宏的一番话,可谓是铿锵有力、鞭辟入里。
对于他来说,这番话,既是说给母亲的,也是说给自己的。
董氏也是呆住了,看向刘宏的目光,满是不可思议。
她真的难以想象,这样一番话,竟会是出自一个八岁稚子之口。
“宏儿,这些话,都是伯渊先生教给你的?”
刘宏先是点头,后又摇头,“有些是先生教的,有些是孩儿自己悟的!”
“好啊,好,我儿真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