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
“俺是从兖州定陶县那边过来的!”汉子如实回道。
“哦?”王潜神色一动,“定陶离洛阳可是不近吧?”
“是啊,有四百多里呢,俺连着赶了五日的路,方才赶到的!”
王潜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问道:“定陶可是兖州的大县,那边应该也有不少作坊吧?为何要赶来洛阳?”
“唉……”
汉子叹了口气,道:“那边作坊是不少,但那些作坊主们,实在太过分了,俺们也是承受不住,这才离开了定陶,想着到洛阳来寻个事做!”
“哦?竟有这事?”
王潜眉头一皱,凝声道:“朝廷此前不是已经颁布了法令,诸多作坊,无论是官营还是私营,都必须给雇佣者每日至少五十钱以上的工钱吗?”
“是有这个法令没错,而且那些作坊主们,也没说不给工钱,可您不知道的是,他们真就只给五十钱,每日做工必须要做满七个时辰才行,不够的,一钱都没有。
七个时辰呐,俺们以前种地的时候,一日也没劳作过那么长的时间……”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不仅不管饭吃,在做工期间也不许外出走动。
如此一来,俺们也就只能花钱吃他们准备的饭食。
那些饭食难吃也就罢了,还特别的贵,一顿最少就要十五钱左右。
这一日下来,俺们最多也只能剩下二十钱左右。
而且,生意不好的时候,还会要求俺们出钱买制作出来的东西。
还说什么是为了保住俺们的饭碗,让俺们要学会感恩!
让您说,那样的日子,谁能受得了啊……”
说起这些事儿,那汉子也是满脸的苦楚与心酸。
而王潜却是不禁皱起了眉头。
虽然这个汉子的来历存疑,但对于他讲述的那些情况,却还是比较可信的。
毕竟,在这个经常饿死人的时代,大多数百姓所求的并不多,一顿饱饭,就足以让人们为之效死了。
这,也造就了百姓们那非同寻常的抗压能力。
依照那汉子的讲述,在那些作坊里做工,虽然很累、钱也很少,但起码有的吃、有的剩,自然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