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只剩她。
邓桃李酒量还行,因惦记姜满的话,她时刻保持清醒。
哪知张黄和喝空一整件白啤时,居然当桌抹眼泪。
他嘴里好似含着一囫囵核桃,含含糊糊,叨咕不清,时哭时笑。
一会谈论国际局势,一会大骂公司高层,惹得周围全看过来。
“我它妈为了谁!毫无意义!”
张黄和耳后脖颈大片潮红,手臂撑着摇晃的身体,重心不稳,一头扎在她肩上。
邓桃李吓了一跳。
他头沉得活像秤砣,镶在她肩窝,推两下她骨节都发白了,他却无动于衷。
埋单走人。
姜满男朋友帮忙把张黄和拖回家,临走前,姜满精怪,塞给她一件蕾丝吊带睡裙。
黑丝薄纱,若隐若现。
邓桃李看了一眼床上烂醉如泥的张黄和,百感交集。
社交网络上说,男人酒醉分两种。
一种借酒劲做平时不敢做的龌龊事,比如酒后乱性;另一种则是醉到不省人事,什么也干不了,比如现在的他。
……
邓桃李洗完澡,发觉他翻了个身。
房间斜向楼下正对一家耳鼻喉专科医院,红色门头灯箱宛如白昼,窗帘薄薄一层不遮光,平时想深睡需要戴眼罩。
她小心给他戴好。
然后上床平躺。
耳畔,张黄和呼吸粗重均匀,她不由跟随他气息,不过一分钟,邓桃李心口一紧。
脑内如同陷入真空,耳膜鼓胀,她忙大口喘气,颤抖抑制住方才的缺氧。
倏地。
邓桃李浑身酥麻似过电。
她脚尖不小心蹭到他小腿肌肉。
回来后他吐了,搞脏了外套,姜满男朋友索性帮他脱得只剩短袖和底裤。
肌肤相亲,滚烫冰冷。
骨软筋酥有如久违的人造高潮。
邓桃李轻轻靠过去。
……
再后来,窗缝那抹红色光晕消失,灯箱熄灭,于是她知道天快亮了。
失落莫名上涌。
感情最大的挫败,大概就是睡在一起却无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