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并非谢他,而是明面上感谢庄继昌,既然要演戏,自然得逼真生活化。
“开下门。”余欢喜站在副驾驶。
姚东风微一皱眉,犹豫一秒,还是照做。
余欢喜手肘怼开车门,把笔记本平放在座椅上,然后右手拉后车门,坐上来。
“怎么这么晚啊?”他瞥后视镜。
“里头还有其他人吗?”
“我怎么没见他下来?”
“……”
姚东风今晚好似吃错了药,话又多又密,活像一挺机关枪,喋喋不休。
余欢喜一言不发,抵住头枕闭目养神,左手始终揣在衣兜里。
-
回到玫瑰园,夜已深。
余欢喜揉揉眼睛,开锁,听见悠闲踱步声渐近,下一秒,庄继昌从内推开门。
“回来了。”他淡淡搭腔。
视线似有若无睃巡,似乎不急着让她进门,“怎么样?”
“挺好。”余欢喜摆摆手,抬眼瞧他。
庄继昌墨绿色真丝家居服平整,领口一小撮水渍,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陪一晚上笑脸腮帮子疼。
余欢喜换鞋,顺手将电脑包和外套塞给他,扭着脖子照直往里走,“我去泡个澡。”
声线疲惫无力,背影比平日缩小了一号,如同诡异的倦色,苍白萎靡。
庄继昌回头看她一眼,“去吧。”
一转身,余欢喜外套掉在地上,庄继昌弯腰一拾,习惯性拽着衣角一抖。
咯啦。
有东西滚落脚下。
庄继昌垂眸,狐疑捡起,一支录音笔。
适时流水潺潺。
捏着录音笔凝思片刻,庄继昌提眸望向浴室,若有所思,沐浴露香气盈盈弥散。
“……”
衣服收进玄关柜,电脑包放进书房,各归各位,庄继昌坐在床畔,仍握着录音笔。
要不要听。
他忽然犹豫了。
朦胧水声像下在他心里的一场春雨,泛起一阵割裂的潮热。
五分钟后。
庄继昌敛息走到浴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