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朝阳。
霞光穿透云层,明亮地映在玻璃窗上,像即将到来的绚烂仲夏。
余欢喜背窗而立,整个人被一片柔光暖金包裹,神圣高洁,不可亵渎。
“……”
凝视眼前,庄继昌一阵失神。
她不着华服,不施粉黛,就算现在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他照样会心动。
也就是说。
余欢喜就站在那里,谁都比不了。
这时。
又一阵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她上团出门的闹钟,五点四十五。
余欢喜四处张望,找她手机,想起昨晚搁在卧室,退后半步绕开他,走去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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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继昌还保持着先前拥抱的姿势。
陡然手中一空,他回神,俯身拿起手机,拨号前,忍不住提眸追视她背影。
几乎与她身形消失同步。
电话接通。
“可以发了。”庄继昌淡定干脆。
其实,许多事从一开始就清楚结局,所有的挣扎,不过是故作姿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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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客卧浴室不约而同传来水声。
隔间流水未断,余欢喜进衣帽间找东西,干发帽随意裹着,一低头松散开来。
发梢湿漉漉地甩在脸颊,贴着脖颈,前襟洇湿一片。
水声戛然而止。
潮热突至,庄继昌挡在她面前,对视。
余欢喜咬唇撤掉目光,闪身要走,他预判了她去向,如影随形一拦。
反复纠缠两次。
“……”
余欢喜吁出一口气,站定不动。
庄继昌向前半步,过去一年修炼出恰到好处的距离,近乎贴着她。
身体罅隙,呼吸交错。
两人如同失语,长达一分钟的对峙中,半字未吐,沉默风声鹤唳。
短视频都要倍速的时代,这60秒空白,像回到那个车马很慢、书信很远的年代。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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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欢喜仰头看他。
庄继昌觉察到视线,垂目与她对望。
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