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惊醒,简单洗漱以后,沉浸在无聊地草稿书海,最近她疏忽越来越多,被困意裹挟着眼都快睁不开。
“你又写错……这余弦30度应该得值平方根三除以二~”因为疲乏,考奈薇特半跪在桌面上,声音拽得老长,都快不像个姑娘了。
她搀扶坐台时钟上的柱子,上面的花纹精致小巧是橄榄枝和羽毛,可惜观赏性帮不了什么忙。
这对考奈薇特自己来说也颇为恼火,不是因为错误,而是过于繁重的作业,她手里的草纸习题查阅得都有快一本书厚,近一个月做出来的题目全夯实在这些墨水里。
娜莎略有失意的说:“抱歉,我还以为是正弦30度的值,怎么会是余弦呢?眼睛蛊惑我看到不真实的一切,它非常狡猾。”
但娜莎越写越倦,越写越烦,犹如她在与骏马做拉扯,可马却拽着她走到没有停留的地方,想摔倒又不肯放手,总要面临受伤的危险。
她将羽毛笔甩在桌面上,郁闷和愤怒急不可耐地让大小姐彻底躺平:“我不写了!”
“不是你写,就是我写,我不会的东西自然要写,我会的东西居然还要我写,还要无意义地抄写本来就不能笔墨消化的文章,我是学术牲口还是知识农奴?”
“可也不能不做……”考奈薇特同样感到不满,又不能违背它,最近的日子里,母亲大人总会给她们敲门砖,人偶也没办法抗拒赐生者的命令。
也不知道为什么,考奈薇特想做出与此相反的念头,就会感到乏力。
她的妹妹继续翘着手发问:“难道我们要与生俱来为本来就不合理的东西而努力?”
门外的声音打断娜莎的牢骚,“也不尽是,我也承认这些作业的确是多,但学问要精进,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多做。”
“母亲大人,早安。”大小姐打开门,就把安娜迎进来,看着一叠写满的题解和瓢泼在桌面的墨水,也很无奈。她接着诉苦,脸如“干瘪”如苦瓜般浓涩,“你知道我一向聪慧过人,这些问题难不倒我的,可惜我不是毛驴,磨不动这么多豆子。”
“可刚才还不是有差错吗?”拉兰诺斯夫人难得将食指稍弯放在下巴,右手搂在胸怀处,话里完全没有责难和质问,只有软绵如床褥般的亲肤感,安娜一旦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