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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弧对她来说不是问题,因为这就是她舒压的方式之一,头箍的制图完整复刻,她不太喜欢贝壳式的花褶皱,心里的瘙痒驱使她星夜兼笔,左手化身白布,右手化身裁衣剪刀,嘴叼两发丝粗的针线,做成荷叶边,亦或者不断的银杏叶缝合左右挤出来的头箍围布,配上一只布蝴蝶。
眼看着做完的时候,张开的眉肉不大灵活,催促她要休息片刻,近乎沉睡的美人擩动最后一根丝线,似是念咒语地说:
“你的好意,我收下了。”
七月中旬,人们不经意间发现乌发少女的身影在咖啡厅变少。谁偷走了仅剩的大好时光,顾客们对此一无所知。
人们知道她更想念这里,常来的顾客总是期盼小姐的身影,瞅着店内旧钢琴的尘灰薄薄一层铺盖琴身,如此,它成为店里靓丽的风向标。
以“怀旧”一词代表店内无迹可寻的幽灵,是由洛那修斯特一处高贵宅邸酝酿而成的佳酿——只有耳朵才能品尝,是治愈不快的良药。
在阳光炽辣,人们尚能睁得开眼睛的地方,小姐的头箍在他们之间成为夺目的存在。
人们戏称为“布制桂冠”,薇若妮卡觉得愧不敢当,就与他们说:“别这么揶揄我啦,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头饰而已。”
克莱尔在她的耳边说:“劳斯丹德大人果然很上心。”
薇若妮卡鼓起腮帮子,似鱼般卜声张嘴,她摇摇头说:“上心?他嘛,设计很糟糕,我改成我想要让他看到的模样。”
“他怎么说的?”
公爵小姐撩拨发箍的左侧,“他说:‘好极了,这方面只有你得心应手。’我当时好开心,有想要扑倒在他怀里的冲动。”
第二天早上,它多了一条吊坠,以一弗捺长的蕾丝带吊起的亚麻布制茉莉,精灵般抖动抻跳,活灵活现,一朵幼苞幻化成多张瓣叶,它们泼溅在耳边,顺着乌河一跃而下,尘归幽静山谷之外。
克莱尔的心里顿时多了一张熟悉而难以遗忘的印象,比之前更加深刻,多美好的姑娘,有幸成为她的朋友,坐在与她相近的钢琴旁边,细细品味只有少数人能明了的忧伤。
娜莎即便不在钢琴旁边,在远方,在一叶小舟上划桨,声音能传到很远的地方,直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