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稀里哗啦碎一地。”
他们为此捧腹大笑,阁楼出现久违的开心一刻,恨不得马上摔杯子聆听碎陶瓷的声音,尽管过于荒唐,但等理查德拿上一壶咖啡的时候,玩笑只能是玩笑而已。
“你喝过么?”
拉特利耶摇头地说:“从咖啡厅里领教过,苦涩醇香。”
哥哥把咖啡递给他,“苦涩是生活的常调。”
他又补充一句:“父亲还在客厅。”
“那我直说,我并不想继承家业,也觉得这里并非我的栖身之地,命运容不得我留在这里。”
这话整得理查德直摇头,“战争是死亡的交易,它售卖恐惧和亏损让君主们屈服,从而屈服于另一方。这并非我们的事情,除了枪炮,难倒就没有别的前景?”
“我知道,我见过死人,劳斯丹德大人在咖啡厅外击毙匪徒的时候我就已经吐过了。”
“你仅见过完整的尸体,不妨你再吐第二次。”
拉特利耶怅然哀叹,“那父亲也没第二条路让我选啊。”
“除了参军?”
“有,我只是不想把知识,我的所长浪费在数不清楚的丝织品身上,如果他肯,我想去读书,在大学研究机械。”
弟弟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旧手札本,那是帕洛斯送给他的。
“沙斐拉日先生把书交给我,是他在上大学时候的笔记,简而言之,这是记录力量并非血肉之躯得以驾驭的方法。”
“等等,沙斐拉日先生是谁?”
“啊不不不,记错了,是我们镇上钟表店的帕洛斯,当然如果你知道的话。”
“潘诺–拉兰诺斯伯爵的丈夫。”
“没错,他在佩尼萝郊外的帝瓦蕾–波莱因斯大学[1]自然哲学院物理系,拉普洛的门生。”
“结果还是做钟表店的老板。”
“呵,在此用结果一词就很微妙。”拉特利耶轻抚手札的外皮革,不甚粗糙,肉眼见不到多少坑洼和磨损,令人意外,它摸起来软绵。他又提了一嘴:“你知道赫米特先生也当过兵吗?”
“我与拉兰诺斯一家不熟络。”理查德几乎要把咖啡喝完,杯内底的白可见一斑,“不过他怎么会去军呢?你刚巧还不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