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送暖,冰雪消融。
太极殿,殿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十二名匈奴武士抬着六只朱漆木箱,踏着整齐的步伐走进大殿,为首之人那此番匈奴使者阿史那贺鲁。
其身形魁梧壮硕,肤色黝黑,浓密的络腮胡,如钢针般丛生,围绕着厚实的嘴唇,为其面容添了几分粗犷。
他头戴一顶兽皮毡帽,毛色斑驳,帽檐下露出几缕粗硬的黑发,肆意飘散。身着一袭羊皮长袍,腰间束一条宽硕的牛皮腰带,镶嵌着粗犷的金属饰件,其上挂着一柄锋利的弯刀,刀鞘雕刻精美,寒光在鞘上隐隐闪烁。
张知熹站在文官队列中,微微垂首,目光始终留意着殿中的一举一动。
“匈奴使臣阿史那贺鲁,拜见大肃陛下。”使者的声音浑厚有力,带着草原人特有的粗犷。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冕旒下的面容看不真切。
张知熹的目光扫过站在御阶下的太子宁煜,只见他神色如常,但握在袖中的手却微微发颤。
“平身。”皇上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阿史那贺鲁示意武士将箱子打开,六只朱漆木箱内,顿时金光闪闪,耀眼夺目。
那竟是整整六箱黄金,每一块都铸有匈奴的图腾,彰显着它们来自遥远的北方草原。
阿史那贺鲁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是我匈奴对大肃的敬意,愿两国世代友好,共谋发展。”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朝堂,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反应。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
当初呼韩邪继位后第一件事就是撕毁与大肃的盟约举兵来犯,如今又一反常态求和,定然没有这么简单!
箱中这黄金到底是心意还是陷阱实在难料。
皇上亦是陷入思考之中。
沈琰屡次来信请求进攻匈奴,可打战劳民伤财,他的命令是只要匈奴不主动来犯,那玄武军便不可轻举妄动。
如今呼韩邪竟派来使者主动求和,其心若诚,那对大肃百利而无一害。
可到底其安的什么心,未尝可知。
皇上想着,目光看向张知熹。
张知熹面色凝重,微微摇头。
一众朝臣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