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溪流潺潺细响,尚书府周围不知是何种野花在夜里绽放,不见其色,却闻见阵阵幽香混合在夜风之中。
马车停下,莫愁掀开帘子:“公主,到了。”
宁云舒着一袭斗篷从马车里下来。
尚书府门下灯笼摇曳,她踏着夜影疾步朝府中而去。
清风院,卧房之中。
“大人,这药上去会疼,您忍着些……”
宁云舒站在门口,里面传来阿鼠的声音。
她顿了顿,叩响房门。
“谁!”阿鼠警惕的声音传来。
“本宫。”
不多时,门从里面被打开。
阿鼠看清楚斗篷下的脸,惊喜道:“长公主,真的是您!”
“你退下吧,这里交给本宫。”
“是!”阿鼠毫不犹豫,走出房间低声提醒道,“公主,我家大人伤得有点重……”
“嗯,本宫知道了。”
宁云舒走进房中合上了房门。
来到里面,张知熹坐在椅子上,只穿了里衣,连衣带都未系,半敞着衣襟,精壮的胸膛与腹部分明的线条一览无余。
“如此深夜,公主怎么来了?”张知熹的语气里,更多是关心。
宁云舒摘下斗篷,来到他身边:“本宫被禁足,只有趁夜能来。”
白日若是她不在宫里,万一遇到什么突发情况便甚是棘手。
但夜里就不会有这样的顾虑,而且有皇城司的人帮忙,晚上更容易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宫再回去。
“公主是为了微臣而来,还是为了案子而来?”他微微抬头看着她,清冷的眸色里染着几许浅浅的期待。
“案子。”宁云舒说着坐下,看到了桌上的药,“伤口在哪?”
张知熹转过身去脱下上衣露出背部的伤口。
纵然他背部也有明显的肌肉线条,可此刻还是处处淤青,似乎遭受了一顿毒打。
可与皮肉伤不同的是,这些淤青并不是因外力重击皮肤而造成,而是受了严重的内伤,从内向外显化而出。
宁云舒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下手居然如此重,这与酷刑有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