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可以好好做你的御前红人,未来拜相也不无可能。如今后悔吗?”宁云舒拿起桌上的膏药以指腹沾取。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她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听见他的语气却是分外凝重。
宁云舒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
原来他早就意识到了,这个岌岌可危的王朝,这金玉其表的盛世。
她唇角微扬,手指落在他的瘀青之处。
“这药需要揉散才有效。”他说。
宁云舒的指腹在他硬朗的背部打圈,药膏触感冰凉粘润,在她指腹间渐渐消融。
她能感受得到,指下的肌肤越渐发烫。
低头瞧了瞧手上的药膏,看来药效十分不错。
她尽量把控好力度生怕弄疼了他。
“若是疼了你尽管说。”
“这点小伤算什么。”
宁云舒擦着药膏,语气不明:“下次不许再如此冒险。”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微臣认为对的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宁云舒动作微微一停。
这一刻她才意识到她与张知熹最不一样之处。
她所做之事,常是起因动念便去做了,无问对错,只为达成目的。
而他,心中有天下,眼中有苍生,这大抵就是最不一样的。
烛火跳动,屋中气氛夹杂着几分似有若无的暧昧。
张知熹的表情在暖黄的烛火下分外隐忍。
那温柔的手指像柳絮一样在他背上来回轻柔,说没有心猿意马那是假的。
不过这一刻,身上的痛楚倒是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可是妄念,却越来越汹涌。
“公主。”他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不能再继续,否则他将把持不住。
“说正事吧,微臣的伤不要紧。”他没有回过头,而是缓缓松开了她的手将衣服穿上。
宁云舒颇感疑惑,还有好几处伤都没有上药,他为何要这般着急。
不过见他这般执意,她也没再继续,将手中的伤药放下,起身到盆架前用铜盆中的清水清洗着十指。
“皇上将春日宴刺杀一案交由你辅助,明显是在试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