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鹤川单手插兜,站立在门外。
高压钠灯发出金白色光打在他脸上,照出他棱角分明的脸。
作为航天大队的队员,他同样也接受过飞行员的训练,五感异于常人。
所以即便隔着一道木门,只要注意力集中一些,他便轻而易举能听见屋内人的说话声。
“小胭,你这身材也太好了,这小腰细得跟面条似的,这条裙子简直不像是我的衣服,完全是为你打造的。”
“不行,还差点意思。对!你才病好了没几天,脸色太白了,来,我给你沾点粉……”
“婶,不用……天,张婶,你给我扑太多胭脂了吧?我都成了猴屁股了!”
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白胭无语地望着镜子里红彤彤的自己,无奈地推开张婶,“婶,我谢谢你,你别动我了,我自个儿来吧!”
张婶表情也有些讪讪的,以前自己还是大小姐的时候,不挺会捯饬自己的嘛?
看来是太多年没练了,手艺生疏了,才会把水灵灵的小姑娘,打扮成了年画里红娃娃。
白胭从穿书过来后,虽爱收拾自己,但在八零年代物资匮乏之下,她也从来没认真打扮过。
但她壳子里装的到底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性,即便在手边只有一支过期了的艳色口红以及沉香粉的条件下,照样能收拾出个人模人样。
张婶的眼睛几乎要粘在白胭身上了,“小胭,你可太美了。”
孟鹤川微怔,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就冒出了一股怪异的念头——白胭到底有多美?
古怪的想法冒出来,他忍不住扭头往门口看。
碰巧门锁发出轻微打咔嚓声,从内被拧开。
细白如藕的手推开刷了绿漆的木门,红色的裙摆摇曳着撞进孟鹤川的眸里。
白胭打扮过,本就白皙无瑕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
唇上抹了淡淡的口红,娇嫩欲滴,煞是好看。
视线猝不及防地相触,孟鹤川没有避开。
目光认真且直白,一动不动地落在她脸上。
又是这样的‘真诚’攻势,反而让白胭泛起一阵莫名的害羞。
她‘哎哟’一声,假借着被炽灯晃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