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不知不觉进行到一半,大提琴流淌出的深沉旋律娓娓动听,香槟塔如同一座晶莹的城堡,名流们在宴厅自由走动,谈论着最新的商业动态,那些唇畔的微笑和举杯动作,都是心照不宣的社交礼仪。
沈兆诀坐到宴厅偏僻的安静处,挺拔的身体被笼罩到昏黄的光线下,他仰头抿了口香槟,眸光晦暗不明,看着跟聆雾攀谈讨好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那些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谄媚、欣赏、惊艳的神情,跟他碰杯后,再说几句祝福的话。
沈兆诀收回目光,觉得这样的场合无趣。
“沈少怎么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
卫染叙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着他隽秀的身形,脚上的手工定制皮鞋程亮,将他整个人衬得矜贵非凡,正朝着沈兆诀的方向走来。
沈兆诀觑了他一眼:“阴魂不散。”
哪里都有你。
卫染叙身姿笔挺,就那样坐到他身侧,落下大片阴影:“沈少,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卫家跟你们沈家同属名门望族,既然收到了请柬,就没有不赴宴的道理。”
他目光展望这方宴厅。
墙壁上的名家画作,每一幅都价值连城,油画中的人物眉黛青颦,与精美的欧式浮雕映衬,仿佛无声诉说着百年家族的荣耀。
沈兆诀讨厌他阴阳怪气的模样很久了:“那么多空位你不坐,你那眉毛下面两颗蛋,就偏偏跟有gps定位似的,定到我旁边的位置来了?”
他双臂环胸,好整以暇:“还是说卫染叙你喜欢我啊?”
“”
卫染叙慵懒的神情有点凝固。
空气死一般的寂静。
一秒。
两秒。
三秒。
卫染叙宁和淡漠的神色终于崩坏了点,他十指修长,撑到真皮沙发上,如同吃了什么脏东西似的,嫌恶的干呕了下:“呕——”
半晌,他面无表情看着沈兆诀:“恶心到我了,算你赢。”
“”沈兆诀掀唇:“卫少,别走啊,跟我继续玩玩啊!”
赢了。
但方式有点不光彩。
等卫染叙背影走远后,沈兆诀朝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