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正茂的娇弱女郎,却偏偏能杀人自保,打理府中庶务,敲打刁仆,更与他国商贾合伙做的买卖,如今…又多了份更说不清道不明的军备利器。
若不是在来大营之前,他日日归府朝夕相处,将这些变化落入眼中。他还真的要以为是有歹人居心,掉包了他的女儿!
温绮罗见父亲并未说话,只是眸色明明灭灭,拿不准他此时心中多想,心思也是一沉,难道是自己锋芒太过,可自己不出手,温家军不会在夏军面前讨得什么好处。
她心思未歇,就听得温长昀咀嚼这几个字良久,终是悠悠吐出,“你母舅……若有天赋,便是妙了。”脸色冷厉肃然,并未与众人一般,对女儿另有夸赞。
温绮罗垂眸微伫,略一侧脸抬眸时,那份隐隐咬紧的话风却化作高门贵女的气度,“只盼能为父亲与将士们分忧解愁,若果真奏效,便是绮罗之幸了。”
其他将领如同松口气,便将方才的沉闷全抛下了,围上来争先恐后与温长昀和温绮罗讨论此物,且试着用木桩定靶子来练手。
一时校场内又喧腾了起来,掀起阵阵低啸声。
而此间,与校场隔着一道帷帐的偏帐之中,一个身影早已半坐而起。
正是化作“虞家郎君”的江知寂,他眉目如描,面容冷俊,骨子里带着一种不羁的贵气。只是听得阵阵震耳欲聋的声响,原本紧蹙的眉宇去了一半锋利,他低声喃喃:“养在京中的世家之女,竟连火药这种东西都能摆弄得出来……”
他从帷中隙间瞥向校场中央那个神采万千的劲装女子,唇角微微漾起,看来就算他什么都不做,她亦不会对温家军的劣势袖手旁观。
分明是个女儿身,她却总能生出万丈浩荡的气势。
“十三。”江知寂微启薄唇,对着自己的随从吩咐,“披件外袍,随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