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绮罗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沾了露水的花瓣。
她转身,裙裾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幽香,“走吧,去给阿姐送份厚礼。”
白雪应声,心中却仍存疑惑。女郎今时不同往日,宛若变了个人似的,举止间带着一丝捉摸难测的狠戾。
宴厅内宾客满堂,丝竹之声暂歇片刻,到底是府里二娘子下落未卜,给众人心上添了一丝尘色。
青玉迟迟未归,让她心中不安。
温诗河脸上不见喜意,隐隐透着焦急感,不时地朝门口张望。
又不多时,才听得一阵脚步声临近。
却见温绮罗换了一身雅白裙裳,带着众女使踏入前厅,神色一片淡然。
一见温绮罗进来,温诗河的目光立刻锁定在她身上,眼中掠过一丝复杂。
怎么回事?温绮罗全然无恙?
她又定睛一瞧身后的女使,没有青玉,连红袖也不在其中。
心中隐约有了丝不妙的预感。若温绮罗没事,那有事的…必是她们。
“二妹妹,你总算来了,可是发生了何事,耽搁了开宴的时辰?”温诗河勉强挤出笑意,语气却有些僵硬。
温绮罗从容走上前去,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阿姐不必挂怀,绮罗只是略有不适,耽搁了些许时辰。”她微微一欠身,便携着几分轻柔,“为表歉意,绮罗也为此宴特意备了些礼,还望阿姐笑纳。”说罢,她轻轻拍了拍手,身后的女使鱼贯而入,手中捧着各式各样的礼盒。
温诗河见温绮罗这般,也只好强颜欢笑,勉强应道:“二妹妹有心了。”
青玉去哪了?为何温绮罗毫发无伤?
来不及她细思,几个仆人抬着盖着红绸的托盘鱼贯而入,依次摆放在温诗河面前。
温绮罗亲手揭开第一块红绸,露出一幅长卷,上面赫然是一株被制作成干花存放的白昙。
“昙花一现,寓意美好,愿阿姐亦如这昙花,皎如秋月,白璧无瑕。”温绮罗笑得温婉。
昙花一现,也预示着转瞬即逝……
温诗河看着布帛上的那株白昙,一股寒意自脚底窜上心头。她正欲开口,温绮罗却不给她机会,索性又揭开了第二块红绸。